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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常在養育孩子的同時,我都會想想自己的生長經驗,七歲的時候我在做些甚麼?或許時空背景不盡相同,但是我喜歡現在的自己,我希望我的女兒也是如此喜歡著自己,到了不簡單的七歲,有著自己的意見,像個小大人一樣,但是含著淚水的委屈,還是需要我的擁抱,讓她哭個痛快,常常摸不清我該把她當作大人還是小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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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歲生日破除了我們都是自家人平淡度過的習慣,她殷殷期盼的看著日曆,畫下邀請卡,決定自己要邀請的好友,趴踢的活動內容,邁向獨立自主的七歲,不容置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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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歲的她,給進門的客人或帽子或領帶,正式下午茶的標準配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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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歲的她,帶著客人一起做項鍊

七歲的她,終於跨過六歲一整年的奔波轉折,開始安定的七歲生活,生日快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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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歲後的她,她給我甚麼樣的禮物?我們在餐桌上如常討論生活上的事,她說老師說了他們有自由選擇的權利,引發我們不斷的討論,她所知道的自由,和我知道的自由,這是繼平等話題後,我本以為我早就準備好的胸有成竹,但是在台灣沸沸揚揚的服貿議題中,我有著學生時代準備報告的認真,看著很多關於服貿的細則,還有正反的意見整理,我突然領悟到要教她們自由這件事,並不是從講述自由這件事開始,而是讓她們具備有思辨的能力,可以容忍不同的聲音,也要相信對方一定有值著學習的觀點,如果能夠擁有這樣的能力,還要有行動力落實在生活裡

 

於是我們開始討論自由,落實自由,從生活中的基本事開始,作自己的主人,寫下自己要做的事,思考是不是自己應該做的,不排時間表,檢核自己的優先順序,同時大人也傾聽她的想望,訂下一天烹飪一天藝術一天表演,討論時間分配,討論或中文或日記的遺珠之憾,討論實行的難易程度,對於我毫不猶豫註解是先備知識太少,我們可以做的就是藉由不斷的練習,讓小孩擁有能力再談自由,目標顯得不這麼重要但是討論的過程卻札實的留下痕跡,接下來就是更深入小小哲學家的訓練,手上的書籍終於等到水到渠成的時機,可以重現天日了,透過完整的思考及討論,進入七歲應該有的公民能力,這才是給她釣竿不是給魚的真正實現

 

這陣子最大的體會,先學會當一個會獨立思考,尊重不同聲音也有值得學習的一部分,具備行動力的人,是我想給七歲女兒自由的禮物,希望她在未來,會想起我們在餐桌上,一起討論沒有標準答案的日子,成為一個篤定有想法的女生

 

非常貼近我近來想法的延伸閱讀

一個野百合父親寫給立法院女兒的一封信 蔡淇華

一位台灣學生說:「國外的老師不要我用台灣非黑即白的方式寫作,老師告訴我,說服別人時,除了證明自己對之外,也要承認另一方也有對的部分,這樣邏輯才對,也才能,得分!」

女兒:

寒夜打開FB,發覺至少有15個以前的學生還瑟坐在中山南路的街頭,連才上大一的妳,也二次回到立院,綁上頭巾,春衫薄衣,熱血抗寒。
我想起24年前,一樣的料春三月,爸爸和同學夜宿紀念堂,初出江湖,六千少俠,每一座丹田都住著國家。一樣的盼望,希望廣場凍過的脊樑,日後撐起起民主的華廈。

真的,青春歲月能和自己的國家談一場戀愛,是一生最浪漫的事。要恭喜妳,女兒,能經歷這一場成年禮,此後經年,一輩子的學習,將有了支點。

寫信給妳,不是要月旦服貿與程序的對錯,爸爸也沒這個專業,只是想把這24年來的思考,整理給妳。

爸爸是教語言的,去年三月在波士頓參與一群外師的會議,開會時大家意見紛歧,彼此利益排擠,為了得到有限的資源,大家針鋒相對,但會後,卻能彼此拍拍肩膀,微笑離場。
納悶的我,會後抓住一個教拉丁文的老師詢問:「我說話喜歡用I think 開頭,但你們卻喜歡講I would say,現在時間用過去式,好奇怪!」
這位老師回答我,助動詞是英文的潤滑劑,所以在英文中,有語氣這一章,要表達客氣時,先用過去式助動詞示弱,讓對方心悅,之後才能誠服。

我前年參訪一所澳洲高中時,發覺他們的課程有十四門與此相關,像debate辯論、communication溝通、leadership領導…等。在那裡我遇到一位來自台灣的學生,問他在這裡受教最大的心得,他說:「這裡的老師不要我用台灣二分法的方式寫作文,老師告訴我,說服別人時,除了證明自己對之外,也要承認另一方也有對的部分,這樣邏輯才對,也才能,得分!」

在服務的學校裡,同事往往意見不合,就用不修飾的語言傷害對方,彼此仇恨一輩子。一位大學一起編校刊的戰友,現在每天在電視的談話節目上,用充滿恨意的語言來評論政治。這24年來,我發覺,禮貌的消失,二分法的廉價辨證,造成國人互信不足,合作退化,溝通常是空轉與內耗,潮打空城,共力難得。

女兒,寫這一封信是想告訴妳,叫台灣人愛,很容易;叫台灣人不恨,卻很難。
就像你們以前在班際球賽時,很容易為自己的班級凝聚共識,嘶聲吶喊。大家都愛自己的班,但當有一方用負面的語言攻擊對方時,兩班就容易成了世仇,比賽完後,很難握手,彼此都忘了,我們來自同一個學校。

記得小時帶你到加拿大看冰球時,妳記不記得,當演奏完加拿大國歌,大螢幕上的最後一個畫面是晨曦中一顆露珠從一片火紅的楓葉滑落,當身旁長得跟北極熊一樣壯的加拿大人慷慨的唱著加拿大國歌時,我竟然哭得像個小孩。
因為從小愛死自己國家,喜歡唱國歌,連高中聯考作文題目都是「當國旗緩緩上升時」的自己,已經失去了唱國歌的能力,不,應該說,已經失去一起唱國歌的夥伴。
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?許多拿麥克風的人告訴我們,這一條國歌是黨歌,我不屬於那個黨,我也不敢唱了。但這不表示,吵完以後,我們不是同一國,不表示想法不同不能一起唱歌。

今天,24年過後,島嶼又分兩國,媒體與社群網站眾生喧譁,但太多快思,太少慢想,只有你錯我對的廉價辨證,只會帶來薄弱的國家底蘊。
女兒,人是非理性的,理性才能帶來真正的民主,整個西方民主400年的實驗,就是一個理性的學習歷程。我們跌跌撞撞走了60年,卻創造了不少奇蹟,整個華人世界,也只有我們保有真正的民主,但我們付出太多的代價。

女兒,記得,我們正站在天平的兩端,要誓死保護好天平的支點,那個支點就是──「除了證明自己對之外,也要承認另一方也有對的部分,這樣邏輯才對,也才能,得分。」 天佑台灣!

半夜睡不著 很想找妳一起唱國歌的爸爸留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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